跟腱滑囊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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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2/11/10 21:42:00

年秋天,鲍勃-迈尔斯在篮球场上全力奔跑时,突然感到右腿异常疼痛。

当时迈尔斯已经42岁,任职金州勇士队总经理已有5年之久。他热爱自己的管理工作,但是对于打篮球的热情丝毫从未消退。迈尔斯在高中时期曾是校队首发,在UCLA也是,几乎从没间断过。在青少年联赛、YMCA,以及朋友的行车道上,都留下了他打篮球的身影。迈尔斯对于篮球就像其他人热爱跑步、烹饪或者绘画一样,拥有着强烈深厚、由内而外的热情。他不仅能从这项运动中找到乐趣,而且能找到真实的自我,打篮球时会进入忘我的状态,逃离现实的喧嚣,生活中的所有压力仿佛都被屏蔽了,脑海里只专注于下一个回合战术或者下一次底角跳投。

然而这种情况正面临威胁。疼痛已传导至迈尔斯的髋部,而他选择了所有运动员都会使用的老方法,那就是忽略疼痛,坚持打球。如果是在10年前,这个方法也许会奏效,但是岁月不饶人,逐渐衰老的身体机能没办法那么快速的忘却伤痛。假如迈尔斯的身体健康状况正处于巅峰期,也许这点小病痛还算不上什么,当时他每天坚持锻炼和健康饮食,有着如同猎犬一般的体脂率,而这些年所有的冲刺和跳跃,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说:“我感觉自己的腿就像要爆炸了一样。”

迈尔斯经历了一系列手术,却始终无法根治问题。最后,一位医生向他宣布了坏消息:他需要做髋关节置换手术。迈尔斯被吓坏了,一部分原因是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年轻就要做关节置换手术,一部分原因是漫长的手术恢复期,而主要原因则是其中代表的意义。迈尔斯开始到处咨询塑料和金属材质的区别,医院和医师。但是他真正想弄明白的问题,也是我们许多人到一定阶段都想问的问题,无论是职业运动员或者是运动爱好者,都会疑问:“我是否还能继续参加运动”?

他还没有准备好问出下一个问题:“如果答案是‘不’,我该怎么办呢?”去年2月一名醉酒后头昏眼花的43岁中年男子在坦帕湾走下船时,脚步显得踉踉跄跄,在全世界球迷面前出了洋相:汤姆-布雷迪看起来烂醉如泥!当时布雷迪甚至显得憨态可掬,因为他从未喝醉过(就我们所知)。像他这样的运动员,理应像股票交易市场的交易监控系统一样,严格管理进入自己身体的一切物质,食谱中杜绝所有糖分、淀粉、奶制品这类美味或者吃起来令人愉悦的食品。

布雷迪属于老而弥坚的运动员典范,至少符合职业运动标准。奥克萨娜-丘索维金娜,来自乌兹别克斯坦的体操运动员,刚刚以46岁高龄参加了自己人生中第8次奥运会比赛;40岁的苏-伯德拿到了自己第5块奥运会女篮项目金牌。今年5月,50岁的菲尔-迈克尔森成为赢得高尔夫公开锦标赛年龄最大的选手。类似的还有很多,戴安娜-纳瓦德64岁时从古巴出发,游泳抵达佛罗里达;赫里奥-卡斯特维涅斯46岁赢得了印第安纳波利斯英里大奖赛;文斯-卡特直到43岁还能在NBA比赛中扣篮。

然而,数十年来,我们一直被告知年龄对于身体的破坏性。从35岁左右起,我们的身体每年会减少大约1%的肌肉。与此同时,体内的韧带和肌腱会逐渐硬化,关节软骨磨损变薄,就像一块橡皮慢慢变小,导致我们受伤的概率大大增加。

另外,我们的最大摄氧量,也就是身体进行最大强度的运动时所能摄入的氧气含量,在40岁之后会降低大约10%,50岁后会降低15%,60岁则是20%,并且伴随着身体反应时间和骨密度的稳步下降。就像智能手机一样,我们的身体机能也会逐渐减弱直至淘汰。

但是,如今体育明星的职业生涯比过去更加持久出色,这不仅源于优秀运动员自身的基因遗传优势,而且得益于常年精英级别的训练、尖端治疗技术,以及投入在他们身上的大量时间和金钱。36岁的勒布朗-詹姆斯上赛季打出了MVP级别的表现,据称他每年花在自己身上保养健身的费用超过了万美元。他雇佣了一名私人运动生物学专家(前海豹突击队成员唐尼-拉蒙),用液氮疗法减轻身体炎症反应,并且在家中就能享受冷热循环水疗带来的好处。史蒂芬-库里(相对年轻一些,只有33岁)极其依赖漂浮温泉疗法和冷冻疗法来缓解伤痛;罗杰-费德勒(40岁)拥有私人的高压氧舱,而且每晚都在绝对漆黑的环境中睡足10到12小时。

苏-伯德,以40岁高龄征战东京奥运会,在美国队6场比赛全部首发出场,场均能贡献亮眼的5.8次助攻。

尽管这些运动员的经历具备部分启发性,但是他们大多拥有着外星人一般的强悍身体素质。大部分上年纪的美籍运动员都会借助于权宜之计来保持身体状态,这也是商人们乐意看到的情景。抗衰老产业每年的销售额超过亿美元,这对于我们购买、食用,或者涂抹在脸上,甚至在特定情形下,注射进我们血液中的每一样东西,都有着深远的影响。大量未受监管的企业通过使用强身健体、延缓衰老这样的宣传语,依赖着社会整体的恐慌和虚荣心理,大肆售卖做出不切实际承诺的产品,只为了点燃我们心中那一丝希望的火苗。

结果就是,职业运动员可以选择优雅的老去,清楚何时应该功成身退,而普通人却坚信70岁还可以拼搏,都去模仿那些85岁能跑完马拉松的老者。如果汤姆-布雷迪能坚持下去,我们同样没有理由放弃!希望总是会以这样的方式搅动鲍勃-迈尔斯或者你我这样普通人的神经,相信自己也许可以坚持运动到永远,或者无限接近这个期限,也许我们真的可以一直延迟运动生涯终点的到来,就好像用球棍将终点不停的向前推远。其中的好处很明显,无数研究证明,人的运动时间越久,越容易保持心情愉悦和身体健康,寿命也能得到延长。

决定这么做并不难,难的是决定你自己愿意为此付出多少代价。人类选择做一些有争议的事来追求更长、更有价值的生活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数千年前。古代社会人们为此会食用动物的、甚至是敌人的睾丸;希腊古代奥运会选手经常使用致幻剂,19世纪的法国自行车运动员会喝一种酒和可可叶混合制成的饮料,性质基本等同于液态可卡因;19世纪末期,巴黎一位名叫查尔斯-爱德华-布朗-色夸的教授引起了社会轰动,因为他发明出一种将狗和豚鼠的睾丸碾碎后制成的混合物,称服用后可以增强男性的力量和耐力。一名试图投机取巧的美国棒球运动员吉姆-“布德”-加尔文曾服下过“长生不老药”,正如比尔-吉福德在自己的著作《老当益壮》中记载的,成为“第一个在现代社会使用可提升赛场表现类药物的运动员”。(令他本人没想到的是,加尔文发现使用后毫无用处)

20世纪初期,少数运动员开始尝试使用海洛因,还有人曾用番木鳖碱混合白兰地一起喝下(这险些导致一名奥运会马拉松选手丧命)。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超级大国开始给士兵注射安非他命,让他们在极度缺乏睡眠的状态下仍能进行战斗。不久之后,美国*事体育联赛中有士兵发现安非他命药丸,也就是意大利自行车选手所说的“labomba”,具有提升赛场专注力的功能。“从此之后,这种药物就像森林大火一样在所有体育项目中迅速蔓延开来。”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名誉教授耶萨利斯如此评价道,他曾写过多本关于提升运动比赛表现的书籍。年,美国食品及药物管理局批准了合成代谢类固醇的使用。(直至30年之后,他们才将除医学用途以外使用此类药物列为违禁行为)

那个年代,人们对于运动锻炼的看法开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20世纪60年代末至70年代初,普通民众开始跑步,不只是为了追赶公交车,而是为了追求健康与长寿。简-方达、理查德-西蒙斯和吉姆-菲克斯成为全民偶像。举重,一直以来都被高水平运动会所排斥,认为它导致运动员受伤概率高,并且降低人的灵活性,此时逐渐开始受到欢迎。杰克-拉兰内开始练习健身,这也引领了瘦弱青少年在自家地下室使用Soloflex牌器械努力锻炼的潮流,最终演化为越来越多的家庭主妇都会选择到可调节室温的健身房进行锻炼。

同时,人们对于营养学和健康锻炼的理解几乎每十年都会有一个新的飞跃。再也没有哪个运动员会在比赛前喝一杯威士忌、或者休息时抽上一根烟来缓解紧张,正如弗拉德-迪瓦茨所做的那样。随着科技进步,运动员的职业生涯寿命不断延长。年NBA联盟超过35岁的球员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埃尔文-海耶斯,而上赛季足足有16人。体育界此类现象屡见不鲜。

最终不可避免的,抗衰老和运动员赛场表现相关产业应运而生,也产生了难以预计的后果。现在,人类生长激素和睾酮已经不仅仅是提供给健美运动员、MLB击打手和NFL防守前锋,无数公司总裁、银行家和生活黑客们都会使用。当今时代,科学和推销已经很难分离,未来前景仍不明朗,提升运动表现并不完全意味着延长运动寿命,拥有时间、金钱等各种特权的人已经领先其他人太多。

我们已经生活在一个充满无限可能的时代,即使大部分人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今年6月,篮网队在东部半决赛中历经7场鏖战输给了雄鹿队,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球队中三巨头之一的凯里-欧文由于右脚踝扭伤缺席,另一名巨星詹姆斯-哈登由于右腿筋二级拉伤,在场上显得行动迟缓,唯一健康出战的巨星凯文-杜兰特,也是刚从毁灭性的跟腱撕裂伤势中痊愈复出,无法靠一己之力带领球队打进总决赛,尽管他几乎只差一点就做到了。略显意外的是,一个月之后,球队老板蔡崇信夫妇宣布成立一个旨在推动提升运动表现和延长运动寿命的基金会。

此基金会由蔡崇信注资2.2亿美元,汇集6家顶级研究团队,希望将这一充满传言轶事的领域转化为严谨精密的研究。蔡崇信建立的人类性能研究联盟听起来像是出自漫威漫画,这并不是故意为之,但是这也彰显了创始人的野心。在未来的十年间,基金会将在多个领域开展如同“登月”一般的突破性研究,之后将会公开分享研究成果,正如项目总监斯科特-戴尔普所描述的,这是一项“公开资源的科学”。

戴尔普,一个年逾六旬、矮小健壮的男人,是斯坦福大学生物工程学院主席,也是一名狂热的冒险越野运动爱好者。他的实验室将成为基金会实际运行的中心,基于运动员的训练情况和伤病史,创建可预测的数字模型。(其中一个目标:提升完善智能手表的功能,戴尔普称在测量卡路里消耗方面,手表的误差率达到“40%至80%”)

除此之外,基金会成员还包括凯瑟琳-阿克曼,医院的女性运动员研究项目主管,专注于研究降低女性运动员受伤概率和程度,其中包括骨折和跟腱撕裂。基金会并不是专一研究年龄增长相关项目,而是有一部分研究适用于中年及以上年龄段人群,正如戴尔普所说的“不是时间对运动员造成损伤,而是各类伤病。”

听这些科学家讲述可能会让人感觉隔靴搔痒。在圣迭戈索尔克研究所,萨奇达南达-潘达专门研究基因层面的生理节奏,他发现人体器官内有数千种基因会在一天中特定的时间段“开启”,主要是在黎明和傍晚。当我们可以有效掌握这种生理节奏时,就能在增肌和恢复过程中取得更明显的成效。(鉴于这个原因,他现在每天下午6点开始锻炼)他还发现了限制食物摄入时间,也就是“间歇性禁食”的额外好处。当潘达只在8到12小时的窗口期内喂小鼠进食,小鼠在跑步机上的耐久力提升了一倍,肌肉含量也明显增加,而这是在完全不增加运动量的前提下完成的。原因很简单,如果你的身体一直忙于消化摄入的各种食物,就无法进入恢复模式。

就职于加利福尼亚大学戴维斯分校的基斯-巴尔,是一名分子生理学家和基金会的合作成员。他会告诉你软骨实际上并不是一种有限生长的组织。你不仅可以想办法保护它,而且在某种特定的情形下还可以实现软骨再生。(一种方法是在锻炼之前服用鱼胶粉;另一种被称为鬣狗食谱法,要求人日常食用肉类中所有可以嚼得动的部位)巴尔还研究得出,在从事体育运动6至8小时之前,有针对性进行10分钟的对等保持环节,可以有效增强肌腱、韧带和软骨组织,降低受伤概率。在一个研究项目组中,他与一名受到膝盖肌腱伤病困扰的职业篮球运动员合作,巴尔说:“你能在MRI影像中看见他的膝盖骨下面有个洞。”经过一个完整赛季的锻炼之后,这个洞消失了。你可以想象一下这对于一个身体虚弱的50岁中年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当然,50岁的人首先得接触到这类信息,这又引出该领域一个永恒的话题:信息流。科研突破往往只有在时间胶囊中才会被人发现,巴尔预计实验室中的研究成果需要5年时间才能慢慢为体育教练和运动员们熟知,再过10年信息才能渗透至普通人群。这对于大多数中年运动员来说已经太迟了。

其中部分原因在于,科学属于令人困惑、很难用通俗语言解释清楚的事。另外就是这类前沿技术进步通常无法成为新闻,却与经济利益息息相关。以巴尔的锻炼方法为例,整套动作流程非常简单,便于指导操作,无需下载APP或者花费9.99美元订阅会员,也不需要奥尼尔会在深夜电视节目中推荐购买的小型器械,这就意味着几乎无法从中获利。(然而肯定会有人尝试这么做的)“有些人会想方设法让事情变得复杂,并借此赚取大量金钱。”巴尔说,“如果你评价说‘这实际上很简单’,那么别人就会说‘你会失去商业市场份额的’。”(最近简单高效、风靡全美的“7分钟锻炼法”之所以能成为一种免费健身锻炼方法,就因为它是由一名教授发明的,并不是贪图利益的公司,并且经《纽约时报》宣传开来)

兜兜转转,让我们再说回到篮网队。因为正如凯文杜兰特在季后赛中天神降临般的表现一样,他从跟腱撕裂这样的伤病中恢复的速度和程度同样令人无比惊叹。这类伤病放在过去,基本都会终结运动员的职业生涯。金钱因素和专业技术帮助缓解了这一困难,篮网队为杜兰特配备了一台反重力跑步机,并通过生物传感器来追踪他的运动状态,而信息化也促进了这一进程。如果你明确知道杜兰特团队为他所做的有关治疗和预防伤病的一系列措施,那么你在年龄增长的过程中,一定会用更高级的装备来防止受伤。然而对于我们大部分人而言,10年的差距可能就会错过一辈子。

现在可以想象一下这个差距将会缩小,哪怕科技依旧不断进步。就目前的形势,也许距离我们不会太远了,我们有机会在应力性骨折形成之前,模拟它的初期症状,并提前鉴别出部位。我们能够替换受伤部位组织,而不仅是治疗特定伤病。(巴尔已经在实验室里培育出3厘米长的韧带组织)我们还能够实施安全的口腔治疗,只要不反复,就能有效制止随着年纪增长带来的肌肉力量减退。(目前在临床前期实验中,药物可以有效抑制15-羟基前列腺素脱氢酶)现在,我们已经可以碰碰运气,只要将自己的口腔内膜样本送至湾区AxGen实验室,在包含50万人的DNA数据库中比对检索,就能得到关于自己伤病风险概率的运算报告。

按这种条件,杜兰特不仅会更快速地接收到最新信息,而且甚至可能从一开始就不会遭受此类伤病。你也能享受这种待遇,无论你的年龄多大。但是,如果伤病已经发生了怎么办?

俗话说,运动员会有两次体验生命终结,后一次就是寿命完结,这是所有人都要面对的。前一次则是当他们无法继续参加比赛的时候。

没有人能真正准备好面对结束的那一刻。史蒂夫-科尔就是这样,当这名现任金州勇士队主教练在年以37岁的年龄结束运动员生涯时,他知道自己肯定会想念篮球,不过他已经为自己下一阶段运动做好了详细周密的规划。他打算去打网球,也提升一下自己的高尔夫球水平,也许还会尝试一下马拉松。

刚开始时,他和一位朋友进行了一场激烈的网球比赛,多次进行反手击球和全场冲刺。回到家一天之后,他就感觉到自己左膝剧烈疼痛,一个月之后,右膝也开始有类似症状。医生告诉他是由于软骨磨损导致膝盖骨之间直接摩擦引起的疼痛,不能再在硬地打网球。当时42岁的科尔备受煎熬,他说:“我完全没有做好准备。”1年之内,他就彻底放弃剧烈运动,5年后,他就不得不接受了背部手术。而情况变糟时,科尔将面对由高强度对抗性运动—这一直是他的动力所在—转变为单调乏味的轮椅训练课程,这对他来说是一个严重的打击。

“菲尔-杰克逊一直说运动员退役相当于面对‘死亡’,告诫我们如何面对失利”科尔说,“我过去认为他这样有点小题大做。现在我特别理解他所说的内容。”

科尔原本计划好开始打网球和高尔夫球,也许还会尝试马拉松,但是他的膝盖似乎有其他意见。

科尔的情况比较特殊,但是他所遭遇的困境可能会发生在每一个人身上。多伦多大学的社会学家米歇尔-席尔瓦多年来都在研究医生群体从值班待命的岗位退至其他岗位,直至最终退休这期间的心理变化。她发现所有人最终都会存在一个巨大的心理落差。前一天还是备受尊敬、满腔热血、踌躇满志的白衣天使,一天之后就突然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席尔瓦将研究重心转至体育界,发现运动员们所经历的过程大同小异。她的研究对象在退役之后,经历了身份以及目标被剥夺,往往会落入消沉的状态。他们可能会离婚、再婚,只是为了寻找生活的意义。有些人会依赖使用药物,有些人会迷失生活方向,数年也许数十年之久,还有一些人永远无法适应退役后的生活,因为他们再也不是曾经的那个运动员了,再也不是体育馆里最强壮的那个人,或者说跑道上最快的。相反的是,他们抛弃了最钟爱的运动事业。“应该有指导手册来教我们怎么应对。”席尔瓦说,“衰老令人畏惧,更甚以往。”

我记得最近一次自己感觉到长生不老,那是在年,我当时37岁,坐在骨科诊室,正在烦闷自己的预约为何需要等那么久。之后医生走了进来,拿着一张X射线照片,直截了当的告诉我,我的髋骨相当于正常人70岁时的状态。这无疑与我十多年每逢休息时间都会去打篮球有关。医生说:“你必须将髋骨右半部分换掉。”不是在遥远未知的的将来,而是尽快。

我试着用金钱挽回时间。物理治疗有一些效用,可的松也能短暂舒缓疼痛。前者为我争取了一个月的篮球时光,后者则又多争取了一周时间,不过那是多么荣耀的一周啊,尽情奔跑和跳跃,完全感受不到疼痛。我当时并没有意识到,但是那是我最后一次有这样的感觉了。

6个月之后,当我在清晨6医院的病床上时,我已经感觉不到自己脖子以下的部位了,看着一个有着完美牙床的男人笑着对我说“这很快就会过去的”。我醒来时就会拥有一个全新的髋关节,所以无须担心。

“我做得好吗?”数月之后,在经历一次并发症之后,他又这么问我,“也许不是特别好,但是我做得足够好吗?我通常愿意这么想。”

最艰难的部分并不是恢复期,也不是复健,或者对于止痛药疯狂的依赖,而是适应自己全新的身体。医生对我说的很明确:可以骑自行车,可以游泳,但是不能跑步,绝对不能打篮球。

这没有留给我任何选择余地。我从小就开始打篮球,一直未曾间断过,30多岁时还能一周参加三场业余联盟比赛。我回想起自己多年从事体育专栏作者期间对于年龄增长有过的探讨,以及我们每一人以不同方式对待即将到来的生涯终点,从否认到不切实际的乐观,再到彻底戒断。我记得年活塞队主教练里克-卡莱尔,当时年届42岁的他坐在办公室里,距离他以得分后卫的身份从NBA退役并不算太久。他告诉我自己再也不会参加篮球比赛了,哪怕是为了运动娱乐,他完全不会想念篮球。我想起了35岁的科比-布莱恩特受到毁灭性大伤之前,在中国一家酒店里坚称自己还会再打5年,战胜时间老人的摧残。我想起了53岁的冲浪手莱尔德-汉密尔顿曾经说过“我不愿意成为世俗看法的受害者,只去做我这个年纪应该做的事。”我想起了曾与独行侠队老板马克-库班的一次对话,我和他的相似之处可能仅限于同样拥有糟糕的髋关节,那次他滔滔不绝的谈论自己经历两处关节骨骼置换手术后的生活。

我还想起了自己收到的一封来自于一位作家朋友的电子邮件,他对于篮球有着与我相同的热爱程度。“我又伤到了自己背部,”他写道,“不得不再次去做物理治疗。我算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因为受伤,在过去的72个月里,有55个月都没法进行篮球运动。我自己迅速下滑的运动能力,以及日渐生疏的篮球技巧,使得我对于任何一支曾经参与的篮球队来说都成为了一个累赘。打篮球再也无法体会到乐趣所在,所以我放弃了。是的,我很难过,然而同时我也感到解脱,我感觉就像25年前自己刚戒酒时一样,就是完全准备好放弃酒精带来的10%的乐趣,同时无需再体验那90%的醉酒痛苦。”

这封邮件让我触动良多。我理应为他感到高兴,相反的,我能感受到的只有背叛。我还没有打算放弃篮球。无法进行心爱的运动已经对我造成了不小伤害,我已经开始怀念自己以前驰骋球场的时光,可以用自己的运动能力弥补失误。我明白新的自己会截然不同。然后我又为自己如此多愁善感而感到烦躁,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多更重要、更棘手的困难问题。不过这么想依旧无法缓解我的情绪。所以我去见了更多物理治疗师,开始在打球前服用消炎药莫比可,运动过后饮用电解质液体;我购买了昂贵的HoKa牌跑鞋来提升关节处的缓震;然而我却遭受了足底筋膜撕裂(打篮球造成的),得了膝腱炎(同样是打篮球造成的),还扭伤了背部(打篮球前热身时造成的)。我将打球次数减少到每周1次,每次只打1小时,而且只在室内球场宽敞的地板上打球;我会和朋友交流延长运动寿命的诀窍;我给自己买了一个Fitbit计步器,说服自己步行也可以具备竞争性,结果走路太多又伤到了膝盖;我又开始尝试泡沫轴滚压和动态伸展操,使用一颗曲棍球来缓解酸痛的肌肉组织,试图让自己的身体能像猎豹一样柔软灵活。最终结果就是今年夏天,我不得不开车5个小时前往圣芭芭拉,对全身做一次详细的检查。

坐落在小巷中的一座毫不起眼的建筑里,就是目的地尖峰性能研究项目(P3)。这里的实验室已经运行了十年左右,使用感应器、测力板和一连串的摄像机记录运动情况,并将相关信息输入算法。P3数据库中包含超过名曾有NBA经历球员,以及数百名其他项目精英运动员的信息。我首次造访这里是在年,为了完成一篇描述P3在预防伤病方面的角色贡献的专题文章。过程中,我自己也参与了评估。将自己多项平庸的数据与NBA球员进行全面比较之后,我交出了P3开始测试以来所有人中髋部运动数值第二差的答卷。当时我40岁,就在进行髋关节置换手术之前不久。7年之后,我很好奇我们如何能从此类横向比较中获益。

就在我到达实验室之后不久,P3项目的发起者也到了,因为刚结束冲浪,他的头发还是潮湿的。56岁的马库斯-埃利奥特曾在哈佛大学受训,之后进入体育科学行业。他就是那种可以随时随地与你畅谈其祥,无需任何准备,内容覆盖几乎所有话题的人。疫情期间,他带着全家搬迁至德国一个山脚下的村庄里,每日步行爬山,亲自给女儿教授数学课。他热衷于进行修禊仪式,以测试自己耐受力和刚毅程度,据称这种仪式的成功率只有50%,他相信通过这样才能完全更好的了解自己。上一次我来时,他和一些朋友,包括NBA后卫凯尔-科弗尔,刚完成了一项挑战,就是轮流潜至圣芭芭拉港口向南30公里处的海底,将一块巨大的石头推行合计2公里远。这项壮举耗时共5小时,所有人都精疲力竭到几乎要呕吐,但是埃利奥特说那份成就感能持续几个月之久。

这次他拿着清单,逐个询问我不同问题,关于我近期的饮食和健康史,并安排了一次3D全身扫描,出了一张身体的超清扫描图像,细致分析我的肌肉和四肢力量的差异。实验室的首席物理治疗师不断对我的身体部位扭按拉推,试着让最紧绷的部位放松下来。接下来,正如P3团队成员在7年前所做的一样,他们在我全身接上传感器,让我穿上一件红色的弹性紧身衣,这使得我看起来就像是泄了气的超能先生。我这样就能在测力板上完成一系列高强度的测试。

只不过这一次,一切都变得更加困难。测量垂直起跳的塑料长条,高高跃起和拍击对我来说曾经是那么容易,现在却像一座高塔般遥不可及。多年前我可以娴熟的在铁框间来回跳步,以测量我的横移速度,而这一次必须全力以赴。P3的生物力学主管埃里克-莱德斯多夫,看着我拼尽全力才能弥补年龄和伤病给我带来的破坏,横移测试中我的步伐不得不像鸭子一样,来更好的保护自己糟糕的髋关节,并且几乎过分伸展自己的肩膀,只不过是为了在跳高测试中够得稍微高一些。“人的身体尤其擅长弥补不足。”莱德斯多夫说。我们逐渐明白,这可能并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这里的数据结果可能你都能猜得到,我所有相关数据都下降了5%到10%。当我起跳后用左脚落地时,髋关节弯曲程度达到90度,这其实很正常。但是当我用手术修复过的右侧身体支撑落地时,弯曲程度骤降至17度,这是实验室有史以来测得的最差数据。埃利奥特解释道这是因为我的髋关节无法再吸收冲击力,这一点“对于NBA球员来说就意味着职业生涯终结”。他还提醒我处于“易于发生跟腱撕裂人群”中,总而言之就是说“你现在所做的,也就是打篮球,对你的身体来说是极重的负担。”

好消息是希望并没有完全破灭。P3项目首席训练师指导我通过一套时长2小时的训练来激活我的谷蛋白链。我要做的包括换脚跳、不穿鞋单腿站立举重、双脚外侧推举45磅重的杠铃、手扶髋部反复跳跃,都是用双脚落地,像一个笨拙吃力的俄罗斯舞者。在此之后,我会进入一个价值80美元的冷冻治疗舱,外观看起来像是一个未来风格的电话亭,就是你会在80年代的摇滚歌曲录像带中见到的那种,从外表看不断有冷气落下。我看着计时器走过三分钟,听着喷火战机乐队的《Everlong》,身体逐渐适应了华氏零下度的寒冷,埃利奥特曾说过:“这比人们祖先所经历过的冰河期还要冷。”

体育训练过后,冷疗和一些冷却拉伸让我感觉十分舒服。我的关节都很放松,背部也不像往常那般僵硬。也许是安慰剂效应,但是冷疗确实缓解我的髋关节疼痛。那一晚,我喝着一杯啤酒,享受着潮水一般袭来的不是由酒精引发的亢奋。我感觉整个人重返青春。30岁以上的篮球联赛,小心我要来了!然而,就在第二天,我开车返回旧金山的路上,随着驾驶里程不断累积,我的身体关节越发僵硬,令我不得不回到现实中来。那一晚我就明白了,生活中的所有影像一瞬间都涌上心头,那些交稿截止期、遛狗经历、从运动训练接孩子回家等等一切。我不可能再奢望能有这样一天,完全专注于善待自己的身体。所以我愿意用整套高档奢侈的P3设备,包括冷疗舱、反重力跑步机、压缩裤等各类精英级体育训练器材,去交换我那铺着地毯的车库里放着的力量训练器。

一定还有其他办法可以实现,那种不需要每周消耗P3实验室1美元成本、或者不需要花费大量空余时间,让所有普通人都可以效仿的方法。如果要说延长运动寿命有什么秘诀,也许我们能够在普通人群的亲身经历中找到,就是那些开始运动而且长期坚持的人。比如像茱莉娅“飓风”霍金斯,2年前曾创下其所在年龄组米短跑的世界纪录。现在已经岁高龄的霍金斯,将运动寿命超长归功于多年坚持骑自行车、平衡饮食和拥有“大量热情”,如同照料她花园中的茉莉花、康乃馨和盆栽植物一样。也许我们应该了解下奥尔加-科泰尔克,曾在高级运动会中创下30多项世界纪录,赢得枚金牌,直至她于年以95岁高龄去世。有2家科研机构对科泰尔克的肌肉纤维进行分析研究,都希望能找出她保持运动状态的秘密。而科泰尔克将这种超乎常人的耐久力归功于倾听自己身体的需求(她从不服用消炎药)、保证优质睡眠、交叉训练,以及基本不在饮食方面加任何限制。按照她的话就是“我不相信那些所谓的食谱。”

接下来是迪娜-卡斯特的经历。她出生于20世纪80年代的加利福尼亚州阿古拉山区。年少时是一个害羞的孩子。她曾经从事过花样滑冰,后来在长距离跑步项目找到了归属感,在高中和大学期间都取得了卓越的成绩。年,她入选了美国奥林匹克运动会代表队,截至年,她创造了一系列记录,包括全美女子马拉松最好成绩等。卡斯特曾在年雅典奥运会上夺取铜牌,年,她以夺冠热门人选的身份再次入选国家队。然而,北京奥运会原本可能会成为她职业生涯的巅峰,她却在正式比赛开始之前不久摔倒在赛道上,右脚第三根跖骨骨折。她自己回忆当时感觉就像“冰棒棍断裂”一样,这种伤病对于长跑运动员来说是严重的打击

在此之后,所有人都认为卡斯特会心灰意冷。她的母亲担心她的状态,经常打电话开导她。不过很奇怪的是,卡斯特说自己对于这一切能够欣然接受。她相信能接受现实情况的关键在于自己的态度。多年以来,她一直坚信积极乐观的想法能促进生理机能改善。“我经常会这么想‘好吧,金牌的目标看来是没希望了,我需要一个新的目标,这样可以弄清楚自己为什么心里不舒服,再解决问题,这样就能感觉好一些’。”迪娜说,“也许这并不是我年初给自己定下的目标,但是我觉得因为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努力保持乐观,所以我能够让自己内心重新启航。”(卡斯特的方法是有科学依据的,研究表明积极的自我暗示对于运动方面具有众多益处,就包括提升耐力运动的赛场表现)受伤之后,迪娜再未打破任何重要记录,但是她一直坚持跑。年,她在纽约市半程马拉松取得第二名。她和丈夫安德鲁,以及女儿派珀一起搬家到山区附近。现在已经48岁的迪娜每周依旧坚持长跑数百公里,并参加了多项专业赛事。她是如何做到的?迪娜解释道自己每晚保证10至12小时睡眠。“我们家里没有电视。”她说,“我们每天晚饭吃得很早,然后全家人聊天大约1个小时,然后在7点30分左右就各自上床睡觉了。”

卡斯特和科泰尔克一样,对于补充营养或者神器食谱之类并不热衷。她与许多长跑运动员一样,已经开始适应年龄增长之后的时光。比起前往专业机构进行冷冻治疗,她说“自己也更愿意静坐在一条河或者一潭湖水边”,描述自己像一名“纯粹主义者”。最近,派珀问妈妈的人生目标是什么,卡斯特回答说:“当时我的反应是‘天哪,你才10岁,就开始问我的人生目标是什么’。”卡斯特觉得自己得想出一个答案。“我记得自己运动生涯的巅峰期,也就是20多岁时,我从未想过自己能在40岁的年纪继续坚持跑步。之后在40岁时,我想的却是‘我完全没有准备好打算放弃这一切’。现在,我的目标之一就是找到最合适的生活方式,让自己到岁时还能继续跑步。”

那么,具体来说,要怎样才能做到这一点呢?答案就是锻炼。不要过量,以平板支撑为主。像迈克尔-波兰在营养学方面总结的一样,可以将延长运动寿命的关键归结于饮食。不要太多,以蔬果为主。这是你可以轻松做到的。之后的可能就不一定了。如果要说我做了大量研究—包括阅读报告、深度调研(这是一种很棒的对书籍内容的延伸理解),以及与训练师、科学家和运动员们交流—才弄明白的一件事就是,没有哪种方法能适合所有情况。相反的,这取决于你的自身特点和年龄阶层,你的基因遗传和伤病史也很重要,还有你的身体对于食物的反应等许多方面。

广泛一些来说,数量、质量和时间对于提升比赛表现所需的3个核心要素,也就是训练、营养和睡眠来说有着非常重要的影响。即使你没有时间或者金钱来利用最新的科学突破进展,你也可以在最佳时间吃有营养的食物,保证充足睡眠让你的身体能够自我修复,制定完成专属的锻炼计划。过少的锻炼可能无法让你达到目的,但是过量的锻炼也会让你逐渐衰老的身体机能失去控制,甚至停止。所以,要加强你的核心部位力量,平板支撑就可以做到,也有很多其他项目可以。所以你可以尽情从事你所热爱的体育运动。将你的锻炼时间延伸至最大化,比如研究表明高强度间歇训练(HIIT)可能会通过改变基因表现形式来让你的身体衰老程度加重。而是应该交替训练和休息,不要做那些你不适合做的运动,比如腿关节痛的时候仍在水泥地上跑步。总结下来,就是要了解自己身体情况。也许你认为每周一次时间不长、强度较高的举重锻炼适合自己,就像巴尔所做的那样。又或者像科尔现在做的,注重灵活性的锻炼要探索延长运动寿命的方法。

或者你可以仿效埃利奥特,这名P3项目领导者在40岁时开始为自己设定长期目标,其中之一是在65岁时成为一个“百事通”,能够掌握各种技巧,无论是足球、冲浪或者是陪孩子玩耍。这与他的日常工作性质截然不同,那需要经过相当专业的培训才行。(我们如何能在12周内将这名NBA球员训练成更出色的外线防守者?)“人类都是具备雄心壮志的生物,他们都期望明天的自己能比现在更加优秀。”埃利奥特说道。但是年龄增长带来的巨大转变也涉及精神层面,需要接受这种观念转变,从“你真的能有所成就”到“你做这些真的很有心”,再到“你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减缓退化的速度”。所以,埃利奥特现在的目标就是“一切追求平凡”。

“这也许并不是完全与野心有关。”他承认,“但是随着人生不断前行,你会发现要满足所有要求真的很难。”如果你清楚自己锻炼的目标,那对于你一定有帮助。田中博文,今年55岁,目前是德克萨斯大学心血管衰老研究实验室的主管,每天会在办公室内做15分钟的HIIT项目,就在走廊内全力冲刺,有时向前,有时向后。他的目标就是能和自己的学生一起踢足球,而且他有一条简单的标准来判定自己何时应该停止:当他无法感受到乐趣时。

再说到鲍勃-迈尔斯,他在年3月最后一次参加业余篮球比赛。之后,由于疼痛过于剧烈,他承认自己曾有一段时间考虑过服用鸦片类药物,这会使得他彻底结束篮球生涯。“这一直以来都是我用来放松的心灵港湾。”他说,“无法通过运动来释放压力,这对我来说是无比巨大的打击。”向来做事有条不紊、一丝不苟的迈尔斯,花了几个月时间进行调研,并且四处询问关于髋关节置换手术的事项。(其中也包括我,他想要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再打篮球,我告诉他可以的,只不过会以完全不同的方式进行)然后,去年12月,他做了髋关节置换手术,术后他严格按照医嘱进行恢复。但是有些时候,即使拥有最新的信息、最便利的渠道以及最悉心的照料,也无法解决身体日益衰老所带来的复杂问题。迈尔斯听说有人曾经在术后7个月就重返球场。但是他自己7个月之后仍会感到强烈的疼痛。他开始怀疑自己能否再次驰骋球场。他说:“整个恢复经历,我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终于,疼痛在今年夏天逐渐消退。他说自己得出最大的结论就是我们每个人都不一样。“我们每个人都要经历属于自己的康复期。”现在,他一直谨慎探索运动方法。他练习了瑜伽,还带着自己的孩子在迪士尼世界漫步游玩,步数已经累积到步;他选择匹克球作为锻炼放松渠道,明白这项运动完美适合“有关节问题的老年人”;同时,今年夏天他打算开始独自练习投篮,并且会与一些上年纪的人进行单挑,如果进展顺利,也许会再次与原来那帮“自视甚高的家伙”一起打球。即使这样,迈尔斯说如果他路过看到有人在进行篮球比赛,心里会异常难受,他知道那会让自己感觉身体机能存在问题。“如果你非得有一项对自己有害无益的‘坏习惯’,至少打篮球并不能算是最糟糕的。”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早已做好让步的准备。“我永远不会放弃想要打篮球的念头,”迈尔斯说,“这也许是我唯一一件能够百分之百肯定的事情了。”至于对我而言,我仍在坚持复健、计步、热身、放松的惯例。正因为这样,至少我自己这么觉得,我还能够每周参加一次篮球比赛,只不过行动略显迟缓。无论何时我受伤了,或者遭遇打击—这对我来说是常事—我都会想起自己的父亲,一名坚毅坦然的中西部硬汉,直到70多岁还在坚持打球,即使双腿膝盖都经历过关节置换手术也没有能阻止他。当他的右肩无法正常抬起,老人家改用了左手投篮。今年他已经82岁了,我们不久之前还进行了HORSE投篮比赛。

他做这些完全不是为了以身作则之类的缘由,也根本不是为了传授一些经验,尽管我已经从中学到了一点。我花费了好多年才逐渐体会到,不过我认为我现在明白了,而且一直激励我不断前行。归根结底就是,重要的并不在于你如何运动,而是你能切身参与到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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